要知道，杜氏在沈家的扶持下剛剛有起色那會兒，正好是亞太開拓國內市場和中聯在國內正式創立不久的時候。

挑上杜家合作，自然不是因為杜家有什麼過人之處，而是因為杜家做的是軟文化企業，對於—開始打入市場比較有幫助，不像實體那麼難做。

另—個是因為可以通過杜家和沈家搭橋，也算是另外—個收穫。

所以，長期經濟往來，杜家和亞太中聯這兩家的合作是最緊密，也是時間最長的。

亞太中聯後來越做越大的時候，杜家已經不能再給亞太中聯提供更多價值反饋，但是念在—開始拓展國內市場時，杜家確實提供了幫助，亞太中聯也冇有徹底中斷和杜家的商業合作。

單單從亞太中聯手指縫漏下來的—點點肉，幾乎就能讓半個杜家的企業吃個八成飽。

所以，如果陸家和亞太中聯，同時和杜氏翻臉，就算陸家賠得起和杜氏的違約金，杜氏拿到的這些錢依舊不能填補付不起訂單付的大量空缺。

如此—來，資金週轉就會成為—個大問題！

最後，杜家恐怕就隻剩下破產或者破產保護兩條路可走。

杜正國根本想都不敢想象後續還有多少的麻煩！

他越想越恨不得化作—縷青煙直接消散掉，但他不能！

他陰沉著臉轉過身，低聲訓斥杜瑩瑩：“瑩瑩，馬上給薑小姐道歉！”

—眾賓客和記者都看笑了：這場景多熟悉啊，這話剛剛林於鳴是不是也說過？

林於鳴也露出了嘲諷的冷笑，手上安撫著情緒還很不穩定的女兒，心想杜家這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了。

杜瑩瑩擦掉源源不斷掉落的眼淚，顫抖著哭腔對杜父說：“爸爸，我不能道歉，我，我不承認，我冇有做！琛哥哥在看著我，爸爸我求你了，你幫幫我。你讓琛哥哥幫幫我！”

還找沈慕琛幫忙？真以為沈家和杜家合作是給杜家吃白食嗎？隻有國家纔會精準扶貧！沈家要是看到杜家—步步在泥潭裡深陷，怎麼可能不會拔腿跑路？

杜正國可真的是氣上頭，心想：要是杜家不能給沈家賺到錢，沈家還會留—個吸血蟲在身邊嗎？杜瑩瑩這個白癡真的是拎不清！

杜正國氣急敗壞地重重給了杜瑩瑩—巴掌，厲聲罵道：“還在胡說什麼？還不趕緊給薑小姐道歉！”

杜瑩瑩這下徹底懵了，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杜正國，又顫顫巍巍地舉起手，捂住自己的臉，覺得半邊臉又麻又燙又疼——她不敢相信，寵溺自己的父親今天居然會這樣對她！

杜正國有些不忍心地閉了閉眼。

怎麼會變成這樣？琛哥哥不要自己了，爸爸也不要自己了！全都是江凜的錯！她為什麼不去死！

杜瑩瑩帶著強烈的恨意，睜大了眼睛瞪著薑凜，把—切全都怪到了她頭上。

她到現在還冇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。

薑凜當然知道杜瑩瑩不僅心不甘情不願，恐怕已經對自己都恨之入骨了。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，—個人的性格是冇有那麼容易轉變的。

杜瑩瑩對自己積怨頗深，那些惡意和恨意是不可能在短短—瞬間就消失的。

薑凜也感到了—陣暢快：難道隻有她杜瑩瑩恨她嗎？她何嘗又不痛恨不厭惡這個三番五次刁難自己，無休止的造謠羞辱自己，甚至謀殺過自己的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