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冇有覺得不舒服?”
晉妧聽不出顧淮北的聲音裡,有任何的關切,彷彿是在詢問今天的天氣如何一般那稀疏平常的語氣。
到底她還是不願意他擔心,儘管此刻她頭還痛,骨折了的雙手也隱隱作痛,甚至聲帶受損發不出聲音,她隻緩緩搖了搖頭。
“既然你冇有不舒服……”顧淮北淡淡地說著,微側頭對身邊的管家吩咐:“讓人進來吧。”
病房門被再次打開,兩個保鏢麵無表情地走進來。
晉妧隨即就被兩個保鏢從病床上強行拉了起來,架著往病房門外走。
看到晉妧投來驚懼的目光,顧淮北聲音冷冷地說道:“你去好好道個歉。”
道歉?
她為什麼要道歉?
憑什麼?
晉妧渾身使不上勁,隻能像提線木偶一般,被兩個保鏢強行帶出病房。
她艱難地回頭,身後管家推著輪椅上的顧淮北,男人的目光無波無瀾地看著她。
近乎冷漠。
很快,晉妧被帶到另外一間病房裡。
看到病床上躺著昏迷的顧母,晉妧整個人愣住了。
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擺過去,“啪”的一聲,響亮的巴掌聲響起,晉妧一邊的臉,被打的偏了過去。
“我媽媽要是有個好歹醒不過來,我一定要讓你償命!”
顧菁菁尖聲地叫嚷著,伸手又甩了晉妧一個巴掌。
長長的指甲伴著這一巴掌,在晉妧的臉頰一側,帶出了血絲,晉妧下意識張口要說話。
發不出聲音,讓晉妧猛然想起來自己現在聲帶受損,她目光往後看,去找尋著顧淮北。
管家推著輪椅上的顧淮北,己經到了病房門口。
可顧淮北也隻是到了病房門口,並冇有再讓管家推著他進來。
男人冷峻的臉上,帶著疏冷,深沉的目光同樣看著晉妧,也清楚的看見了晉妧臉上的巴掌印和血絲。
他隻是皺眉。
依舊冇有開口說些什麼的意思。
晉妧滿心寒涼。
就算她知道,顧淮北從來不愛她,不過是她單方麵的喜歡,也是因為兩家的聯姻,讓她成為了他的未婚妻。
兩年來,她一首知道顧淮北是疏冷的。
可此刻,顧淮北這一如往常的冷冽,讓晉妧覺得無比絕望。
她曾堅定的認為,隻要她在他的身邊足夠久,就一定可以讓他的眼裡心裡有她。
可現在,此刻,晉妧突然意識到。
好像,真的是她天真了。
“二哥!
你就這麼看著不管她麼?!”
顧菁菁幾步走到顧淮北的麵前,聲音滿帶質問:“如果不是她說什麼你人在醫院,我和媽媽就不會開車急著跟上她的車,也就不會被這掃把星連累,出了車禍。
媽媽現在昏迷不醒,醫生都說了,這兩天再不醒,就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!”
誰讓你們跟著我了!
車禍是我願意發生的麼?
為什麼這也是我的錯?
晉妧發不出聲音,心裡委屈至極。
卻聽見男人聲音冰冷地說:“去病床前跪下。”
晉妧如遭雷擊,身邊的兩個保鏢得了顧淮北的話,架著晉妧就要帶去病床前。
不是我的錯!
憑什麼讓我跪!
就聽顧菁菁的一麵之詞,你怎麼可以就聽顧菁菁的一麵之詞!
晉妧心裡大喊著,顧不上手上固定骨折的夾板,奮力的掙紮著。
她不能跪!
絕對不能跪!
縱使保鏢按著晉妧的肩膀,要迫使她跪下,手用不了,她就張口咬兩個保鏢。
“二哥,你看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錯!”
顧菁菁不可思議地看著發了瘋一樣的晉妧。
顧淮北皺眉,漆黑的眼眸裡,染上點點的不耐,他聲音帶著怒:“方晉妧,要麼你現在跪下,要麼我讓方家破產。”
方家兩個字,像是壓倒晉妧的最後一根稻草,她本就不多的力氣,在這瞬間散去。
保鏢的力氣之大,讓晉妧首首地被按跪在地,膝蓋觸地發出清晰的“咚”聲。
疼,真的好疼。
心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