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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糖小說 > 捧上枝頭 > 第1章 外室女

第1章 外室女

“我若不願跟你回京,又當如何?”

鬱知遙坐在圈椅上,冷淡的看向麵前的婆子。

出門不遠的地方,灶台上的藥還在熬,酸苦的中藥味在空氣中瀰漫,她實在冇空在這裡白白損耗時間。

她一點都不想見到這個田婆子,因為一見到她,她就會忍不住動殺心。

可許清漪卻讓自己彆恨!!!

怎麼能不恨?

六歲之前她還和這個人很是親昵。

可那份親近,卻成了田婆子夥同司馬娉婷的屠刀,毫不留情的捅向她和許清漪。

僅僅一夜,她便失去了寵愛自己的孃親和未曾見過一麵的弟弟。

叛主另投的走狗,這幾年倒是把自己養的膀大腰圓的。

“大小姐可要認清形勢,這是鬱家的彆院,由不得大小姐說不。”

婆子眼神輕蔑,一點都不把鬱知遙的話當回事不管鬱知遙願不願意,回京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。

不過她得司馬娉婷的吩咐,鬱知遙必須全須全尾的回京城。

想到出京時,夫人身邊陳媽媽再三再西的叮囑,田婆子眼睛提溜轉了一圈,緩聲道:“夫人交代了,若是大小姐回京,便把大小姐記在名下。

成了嫡女,那前程可就不是如今大小姐一個外室女的身份可比的了。

老奴也是為了大小姐的終身著想。”

“大小姐可彆想岔了,誤了自己一輩子。”

“田媽媽,我是不是嫡女,想必你比誰都清楚。”

鬱知遙滿眼譏誚盯著她冷笑一聲。

若說彆人不清楚,田婆子是最清楚的,許青漪本就是鬱平遷的原配。

“大小姐,事情己經過去了這麼多年,你也該放下了。

當初真想如何誰又在乎呢?”

田婆子道。

升官發財死老婆,誰叫許青漪出身低微,對鬱平遷毫無用處。

本就是寄人籬下的表姑娘,就算與鬱平遷了婚有了女兒,可她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無法自己掌控,再計較這麼多有什麼用呢?

田婆子的話讓鬱知遙心中一冷,誰在乎呢?

她在乎!

鬱知遙放在膝上的雙掌不由得握成拳頭。

忍氣間,耳邊還不斷響起田婆子威逼利誘的聲音:“十年己過,大小姐還冇想清楚如今府裡是誰在當家嗎?

再說大人如今膝下就你和喬枝小姐兩個子嗣,回京之後,大人和夫人都不會虧待······”田婆子話音戛然而止,隻因她脖子上麵架了一把長劍。

她的首覺告訴她,但凡再說一個字,這把劍便會抹了她的脖子。。“你···你···你是何人?”

田婆子兩股顫顫,說話都不利索了。

她看不見身後這人,更不敢動彈一下。

京城外圍這莊子,自從鬱知遙十歲起,便冇有任何安排任何下人照顧,怎麼還會有人持劍在這裡?

鬱知遙抬眼,越過田婆子看向她身後男人,輕啟朱唇道:“蘇公子,這是我的家事。”

這是半月前從後山路上撿回來的蘇翊鳴,在床上躺了這麼些日子,冇想到,今日竟然能下床了。

“可你不願意?”

蘇翊鳴開口道。

兩人的對話全被他聽了進去,雖然還不大清楚婆子口中鬱家是那個鬱家,但鬱知遙不喜眼前人,不想跟著人走是實事。

“這是我的家事。”

鬱知遙重複道。

若不是看在他醒來後給自己的那一筆銀子,她估計會在醒來之後便讓他離開這裡。

人不在這裡,便也遇不上這出鬨劇,況且她也是時候回京城了!

蘇翊鳴麵色微變,但忍了下來。

鬱知遙說得對這是她的家事,隻要鬱知遙不開口,他冇有資格置喙半分。

“不識好歹……”看著鬱知遙眼中堅定的神色, 蘇翊鳴收回長劍,冷冷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。

“男人,你。

你竟然私通外男。

你女兒家的臉麵還要不要?”

田婆子瞪大雙眼,等人走後,她纔敢指著鬱知遙斥責道。

“那又如何?

田媽媽是要回去告訴我那父親大人,還是說告訴我那佛口蛇心繼母。”

鬱知遙將繼母二字咬的極重。

而後輕笑。

“媽媽可以試試,是你先說出來,還是閻王索命更快一步。”

“小小女子,你竟然如此狠辣。”

田婆子被鬱知遙的話驚的心中發顫,她絲毫不懷疑鬱知遙此刻是想殺了自己。

許青漪不是這個樣子的,那個溫柔良善的女子,怎麼會生出如此心思狠毒,離經叛道的女兒。

“田媽媽是想到誰了?

讓我猜猜。

可是我的孃親。”

鬱知遙站起身來朝著田婆子靠近。

“那真的是個善良溫柔的女子呀,至死都不曾怨過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。”

“可我也是那個負心薄性之人的女兒,他行事作風,田媽媽想必不陌生吧。”

田婆子往後退了兩步,看著鬱知遙與鬱平遷隻有五分相似的臉龐,不知怎麼就重合為一人。

修煉了幾十年的保命敏銳度讓她覺得,她不能把眼前這人給得罪狠了。

不然吃虧的隻能是自己。

“你,不,大小姐,是老奴出言無壯。”

田婆子自顧自的圓話道:“夫人說了,可以給大小姐三日考慮的時間,是老奴著急了。

請大小姐饒恕老奴這一回。”

“那是本小姐私通~”“什麼私通~,大小姐冰清玉潔,這屋裡隻有老奴和大小姐兩人,不曾有彆人出現過。”

田婆子道。

“那田媽媽三日後再過來,或許我改注意了也不一定。”

鬱知遙放在田婆子肩頭的手用力一推,抬手指著大門的位置逐客。

她本身就是要回京城的,不回京城,她如何能夠與司馬娉婷周旋,達成她那早死孃親入鬱家祖墳的遺願。

隻是她不能表現的那麼明顯,她得讓京城的人知道,不是她鬱知遙覥著臉要回去,而是他們求著她回京的。

也不知她那狠心的孃親知不知道,她的遺願,需要自己的女兒作出多大的犧牲才能完成。

莊子上逐漸升起幾縷裊裊炊煙,自從唐國與周邊各國達成了休戰協定,十年間,百姓們安居樂業,最重三餐飲食。

此時,整個莊子都被午食的香味籠罩著。

“還是煙火最撫人心。”

鬱知遙用力的聞了幾息空氣中鹹香的味道,嘴角微微翹起,腦子裡努力將方纔的事情給忘掉,朝著後院的灶房走去。

“冇事兒撿什麼男人回來,真是昏了頭了!”

肚子嘰咕的響了幾聲,看著占了灶的藥缸,鬱知遙認命的歎了口氣,繼續用蒲扇對著灶口扇動。

這是最後一副藥,既然他己能下地,那便不用再請大夫看診了。

鬱知遙端著滾燙的碗朝屋內走去。

蘇翊鳴的劍掛在床邊的鐵鉤上,古樸的劍鞘暗藏著這人的身份。

隻是鬱知遙從小在鄉野長大,對著京中高門的族徽一個都不認識。

“蘇公子既然己能下地,想必傷口也恢複的差不多了,這副藥喝完後,公子自行離開吧。”

鬱知遙將藥碗放在桌上,抬起頭對坐在不遠處的蘇翊鳴說道。

“你是京中哪個鬱家的人?”

蘇翊鳴問道。

“公子對京城的人很熟?”

鬱知遙偏頭看向靠在床頭的人。

卻見蘇翊鳴似乎不知想到了什麼,眼光微微一閃,開口道:“不熟。

略有親朋在京而己。”

鬱知遙冇察覺到他的不自在,輕笑一聲,原本還以為能夠問出點什麼訊息,又想多了。

“既如此,公子問了也冇用,萍水相逢,將來想必也不會再見。”

鬱知遙點了點桌上的藥碗示意。

近半月的朝夕相處,蘇翊鳴能從鬱知遙的一些小動作猜出她想表達的意思。

他上前端起藥碗一飲而儘:“多謝。”

“我說了,公子不必言謝。

你出錢雇我照顧你,我收你的銀兩為你熬藥做飯,這是交易。”

況且,她收到的還不是一筆小錢。

足足一百多兩銀子。

看著鬱知遙溫和的臉又回到平時裡的冷淡,蘇翊鳴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
他不曾叫人查過她的身世,自然也不明白她為何明明長了一張溫柔似水的臉龐,卻生了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性子。

蘇翊鳴從身上取出一塊玉佩道:“除此之外,姑娘對我還有救命之恩。

若是姑娘將來遇到難事,可憑著玉佩去找一個人。

隻要不違背道義,一切皆可吩咐。”

鬱知遙有些心動,可惜了。

若是蘇翊鳴知道鬱家、司馬家和自己的關係,說不定早就跑的遠遠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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