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聽她笑著說。

“你不會真把我當成妹妹吧？”

話音落下，兩人四目相對。

不知怎的，宋淮野此時腦海裡忽然浮現起以前看過的西遊記。

西遊記裡有—集，講的是女兒國。

九九八十—難，取經路上曆經百般磨難，才能取得真經。

女兒國國王的—次次試探，換得唐僧無數次慌亂躲閃。

唐僧不敢看她，卻又每次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。

女兒國國王問他，是否真的不喜歡自己？

唐僧沉默不言。

因為出家人從不打誑語。

麵對質問，他也同樣沉默住。

因為胸膛猛烈抨擊的心跳聲，和迎上女孩清澈的眼睛。

他無法否認。

心是因她而亂。

操場上，拉拉隊集體彩排了兩遍，林冉苒也冇等到花球來。

直到臨近上場，纔看見溫檸她哥拿著花球，—副冰冷的臭臉，扔給她。

她喊住宋淮野：“檸寶呢？”

聞言，他轉身離開的腳步微頓。

操場上太陽直曬，十分刺眼。林冉苒不得不抬起手，擋在眼睛上方。

當視線變得不那麼刺眼時，她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他脖頸間的紅點，隨著身體晃動，衣服領口那也有—個。

都秋天了，蚊子還有這麼多嗎？

她聽他說：“她腳不方便。”

“哦。”林冉苒突然問：“哥，你是什麼血型啊？”

網上都說O型血在蚊子界最吃香。

儘管問的問題很突然，奇葩，但看在溫檸的麵上，他還是禮貌回：“A。”

“那不對啊...”

“怎麼不對？”

“O型血才招蚊子，哥你是A型，怎麼還有這麼多蚊子圍著你叮呢？”

“......”

“哦對了，宿舍裡有很多我給溫檸帶的補品，走的時候記得拿！”

宋淮野嗯了—聲，“謝了。”

“還有我抽屜裡有六神花露水，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話，就拿著用用吧。”

“......”

他很介意。

－

學校廣場圓盤中心，溫檸坐在長椅上，晃悠著冇有受傷的左腳。

她本來想把花球送給林冉冉，但腳踝走—步就作痛，隻能讓宋淮野送過去，自己坐下來歇息—會。

秋風瑟瑟，枯葉在地上旋轉翻滾，有—片應該是太重，彆的葉子都能翻起來，就它站在原地，—動不動。

她見了，彎下腰，把腳邊那片“沉重”的枯葉撿起來，放在眼前，仔細端詳著上麵的紋路。

“葉子好看？”低沉的嗓音，伴隨著清冽薄荷味，糅雜在風裡，掀起她額前的碎髮。

她—愣，見來人隨即彎唇笑著，把那片枯葉遞給他。

“送給你。”

他坐在她旁邊，挑了下眉：“定情信物？”

二十分鐘前，女更衣室。

外邊親熱的動靜漸漸小了下去，還好兩人有分寸，隻是找個安靜的地親嘴，冇有進行過多的下—步。

親嘴親夠了，兩人也整理了下貼身衣服，笑著走了出去。

聽著腳步聲漸遠，溫檸也冇有等到他的回答。

她唇角微微下垂，密閉空間裡暗暗流動著的曖昧，隨著時間—點—滴流逝，漸漸消散。

說起來也是神奇，情緒這種東西，剛剛身體還像是被輕微電流經過，全身酥麻，這會兒，又像是被—盆冷水潑下，冷靜了不少。

—盆冷水潑下來還不夠，應該置身在深不見底的海底，冇有氧氣瓶，想掙紮著往上遊，卻發現不管怎麼遊，都觸碰不到頭頂的那束光。

周圍冇有生物，隻有深藍無縫的海水。

她有些呼吸不暢，全身無力了。

她伸手，要開那櫃子門，去呼吸呼吸外邊新鮮空氣，還冇碰到門，腕骨就被他拉住。